早跑路了

自我否定晚期患者

《到此为止》part.1 破镜重圆

  到此为止


  文/榛子


  Part 1


  我再没勇气向你讲旧时,没有勇气相爱另一次。


  -


  “昨日,知名模特Park Chanyeol一人深夜回国……”


  电视里的男人身穿着balenciaga的冬季最新款大衣及同品牌的裤子,脚上踩着一双vans经典黑色款,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棕黑色的墨镜,嘴角依旧毫无笑意。


  坐在电视前的边伯贤此时握着遥控器没有放下,黑色的盒子被他用力的攥在手掌心,手指因过度用力而渐渐泛白。


  -


  燕子南飞,冬日的冷气伴随着汽车尾气形成了一串串白雾。橙黄色的阳光洒落在空中,寒冷的雾气也染上了丝丝暖意。


  刚刚醒来的边伯贤顶着鸡窝头推开窗户,冷风一吹整个人便打了个寒颤,猛地睁眼,一入眼帘的便是対街老树映着太阳的树影。


  树影斑驳,还不乏生机。


  本来还眼角挂泪的边伯贤心情顿时有些好转,人间有许多美景,他又何必挂死在一棵树上。


  可能是昨晚梦到了过往的缘故,睡梦中的边伯贤不由得落泪了。为了不顶着一双红肿的眸子去上班,边伯贤只好下厨给自己煮个鸡蛋敷会儿眼睛再去办公楼。


  在煮鸡蛋的过程中,手机突然响了起来,边伯贤纳闷着是谁一大早便打电话过来,一看来电显示,心里的疑问更大了。


  “俊勉,一大早呢。”边伯贤心里忍不住想平时你还没起床呢。


  “就是有急事所以来找你嘛。”电话那头的人声音仍旧带着丝丝沙哑,一听便知还未起床。


  边伯贤拿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故意问道,“你还没起床?”


  “这不是重要的事儿。”金俊勉把重点转回正常方向上,“今天你一定得早点到公司。”


  “金俊勉你放屁吧!”听到这话的边伯贤差点想骂人,“哪天不是我先到公司的?”


  “哎哎哎,小子你别激动。”


  “今天有重要客户来。”金俊勉努力的把话题严肃化,“没骗你,真的挺大的一模特。”


  “得咧,咱们还挺大的一设计师办公室。”边伯贤想着他们这么多年什么模特没见过,便啰嗦多几句挂了他的电话。


  虽说口头上不在意那人的提示,但懒床的金俊勉也肯醒过来给他打电话,也估摸的出来人的重要性。


  边伯贤一边仰头敷着鸡蛋一边往卧室走,思索着要穿什么去见这位模特比较妥当。


  星月陨落,树绿叶黄,若我知在未来要与你重逢,我必定,必定会光鲜亮丽的站在你的面前。


  -


  办公楼离家大概有十五分钟的车程,可因为恰逢上班高峰期,路程所用的时间比平日多花了将近一倍。边伯贤赶到办公楼下的时候已经十点了,他有些着急的等待电梯,心里莫名害怕对方会因他的迟到而大发脾气。


  毕竟在模特圈里,脾气不好已是模特的标志。


  急急忙忙赶到五楼,边伯贤便看到设计室门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


  男人面向落地玻璃背对着边伯贤,但高挑的身形和独特的气质仍旧无法掩盖他是模特的事实。


  心怀歉意的边伯贤正准备向男人走去,谁知此时男人转过身来,映入眼眸的,便是那张熟悉而陌生的脸庞。


  朴灿烈。


  “伯贤,好久不见。”朴灿烈扯起练习已久的嘴角,迈步向前走到边伯贤面前。


  你知道坠入冰窖是什么感觉吗?


  如今的边伯贤就像重新堕入那个冷的快要死掉的冰窖一般,心里不停的发颤。边伯贤用力的攥住垂在身旁的拳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最后,他才扬起礼貌性的笑容。


  “好久不见。”


  -


  弥漫在空中的冷气正随着边伯贤的呼吸潜入他的心底,心里止不住的恐慌让他无所适从。


  边伯贤坐在皮椅上捧着热茶看着正低头翻阅时尚杂志的人,心里头也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


  和一个不相信自己的人谈合作吗?


  不,这是不可能的。


  冷气在办公室里渐渐因沉默而凝聚成团,僵硬的氛围与无声的环境让他几乎难以忍受。


  最终,还是朴灿烈打破了这场僵局。


  朴灿烈挑起好看的眉眼,侧着头,一如既往的如同往日般调皮的问他。“边设计师不打算谈谈今次合作的事吗?”


  “好。”


  春水微荡,桃花灼灼。边伯贤不是没有感受那人热烈的目光,只是他已然知道,他与他,已经不可能像以往一样。


  低头翻阅了一会儿资料夹,再次抬头,仍逢上对面那人泛着春水的目光。


  “朴灿烈。”边伯贤下意识的开口,却在下一秒止住了即将出口的字眼。


  ——这么多设计师你为什么要找我。


  像是知晓边伯贤想要说什么一样,朴灿烈只是叹了口气,轻呼了声他的名字。


  “伯贤。”


  微波泛于湖面,青鸟飞出云间,我曾说过,我见过最美的景色,是在你流转星光的眼眸里。


  边伯贤错开了目光,看着手上的资料夹说道:“现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朴先生如果觉得时间多的话可以去楼下咖啡厅坐坐。”


  “不必,”朴灿烈从沙发上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看着边伯贤说,“现在就可以开始。”


  抬头,边伯贤再次看着那人深沉的眼眸。


  “好。”


  柴烟飘去,往事这陈年老酒仍沸腾不息的煮着。我想,我会再次沉醉于此。


  -


  你曾沉溺而执着于一个人吗?


  就好像,


  树影斑驳,高山流水,你拨开层层树枝,抬头便看见朦胧的阳光洒落在茂密的树林上。你想伸手去触及那朦胧的光晕,却是你无法到达的距离。


  -


  天色渐晚,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蒙蒙细雨,月亮和星星已然躲起,漆黑的夜幕只剩云儿在雨中游荡。


  穿着单薄的边伯贤一手提着资料袋一手握着手机,一个人站在办公楼大门前望着这忽如其来的小雨心里不知该怎么办。他的奥迪被金俊勉借走了,雨伞和其他雨具都在那辆奥迪上。


  别无选择,边伯贤只好翻找联系人喊个朋友来搭救自己一把。


  忽然间,耳边传来一阵喇叭声。边伯贤习惯性的抬头,一入眼眸,便是朴灿烈开着路虎向他招手的模样。


  雨水淅淅沥沥地沿着屋檐下滑,边伯贤看着朴灿烈拉开车门打开伞一步步向他走来,时光一如回到了三年前。


  ……


  那时朴灿烈还骑着自行车,身上仍滑稽的套着雨衣,为了不让后座被淋湿,他还特意在后座上套了一个塑料袋。为此,边伯贤吐槽了他很多年。


  边伯贤那时一个人去图书馆自习,但同时也不爱带伞出门,所以每到下雨天,边伯贤总会乖巧的站在图书馆门口等着那个套上雨衣骑着自行车的笨蛋接他回家。


  “边伯贤!”朴灿烈朝站满了人的图书馆门口吼了一句,“快上来!”


  闻声的边伯贤便红着脸用书挡着头一路小跑到他身边,麻溜的钻进雨衣里,声音有些责备道:“呀!你小声点儿!”


  “啧,”朴灿烈仰着头一脸正直的说,“我和我媳妇儿说话有错吗?而且,谁叫你不带伞。”


  躲在雨衣里的边伯贤羞红了脸,用空出来的手掐了一下那人的腰部。


  ……


  雨滴滑落至地面的水洼溅起阵阵水花,边伯贤就这么站在原地看着朴灿烈撑着伞走到自己的面前。


  仿佛一切没有变过。


  “走吧。”


  你我皆知的默契不用明提,你我皆懂的过往不用再说。


  -


  你就像捧在手中的鱼儿,最终流向了无法寻觅的方向。


  车内沉默的气氛谁也没有想去打破,但边伯贤看着朴灿烈开往和平日不同的方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要去哪儿?”


  总不能被人卖了也不知道。


  朴灿烈转而看向他,“你忘了吗?今晚有同学聚会。”


  边伯贤点了点头,示意道他还真的忘了。


  同学聚会这种东西,当大家都涉世未深时可能是个交流感情的饭局,可当各个都在社会混熟了之后,不过是成了炫耀自己的场合罢了。


  这种场面,不去也罢。


  “我不想去。”边伯贤开口道。


  朴灿烈果然皱了皱眉,说:“你不去也得去,我帮你说了。”


  “朴灿烈。”边伯贤转头看向窗外,字句清晰的砸在朴灿烈的心上。


  “你凭什么帮我做决定。”


  ——我们已经不是从前的模样。


  -


  今年的同学聚会定在了高档酒店的包厢,还未推门进去,边伯贤便听见房间里头酒杯碰撞的激烈声。


  ——也不知那群人要玩的有多疯。


  推门而入,瞬间一大帮人围在了他们两个的身边。


  “哟——咱们班的标杆情侣来了!”


  身边的旧同学拍了拍边伯贤的肩膀,“你们感情挺好的嘛!”


  ……


  ——都是假象。


  他皱着眉拨开了围在四周的人群,选了一个空位入座,听着旁人问朴灿烈自己怎么了,只听闻朴灿烈笑着说他身体不舒服所以心情不好。


  真会装。


  边伯贤没有特意去戳穿朴灿烈的谎话,只是坐在位置上一杯又一杯酒的喝着。


  没多久,边伯贤感觉到朴灿烈的靠近,便特意拉近了与他的距离。


  “朴灿烈,”边伯贤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远看两人似乎在调情,“你为什么要撒谎。”


  “有问题吗?”朴灿烈的气息扑洒到他的脖子上,边伯贤忍不住的缩了缩。


  “朴灿烈,别玩得太过分。”


  -


  雨停了。半牙的月亮散放着朦胧的光芒。


  但残留在高处的雨滴依旧顺着屋檐滑落下坠,一落地面,便绽放成朵朵水花。


  提前离开了饭局,边伯贤便沿着老街区的矮楼房往回走。没走多久,垂在身旁的手便突然猛地被人往后拽去。


  刚下完雨的石面尚还湿滑,那人似乎意识到自己用力过猛,便立即伸出了手搂住边伯贤的腰免得他摔倒。


  待边伯贤依着微弱的灯光看清来人后,便猛地挣脱开来。


  ——朴灿烈。


  “为什么那么早走。”估计是喝了酒的缘故,此时的朴灿烈声音染上了丝丝沙哑。


  “朴灿烈,和你有什么关系。”边伯贤直视着他,同时想挣脱他手上的禁锢,却毫无作用。


  许是刚刚下完雨的缘故,此时的晚风带着一股微凉的湿气。穿过小巷,吹过弄堂,却吹不开旧事的匣子。


  “伯贤……别走了。”朴灿烈更是用力的握住他的手腕,声音近乎哀求。


  月色冷清,伴着丝缕来自风的潮湿。


  他说,别走了。


  边伯贤忍住了泛酸的眼眶,猛地抽出手腕,紧咬着下唇摇了摇头。


  “你没资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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